Mozart

#psycho-pass paro

#时间线是定在第七赛季后张佳乐退役的那一年，但后来串起来了所以当架空吧

#随心更，可能想弃的时候就弃了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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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张佳乐站在电梯间内。

  他左手的食指和拇指轻捻着烟头，闻着积郁在惨白间内的烟味，望着青烟缭绕在他的周身。他不善于抽烟，只会狠吸一口后呛出生理泪水，所以他更愿意看着它熄灭，更愿意注视着烟蒂一点一点地坠落在平滑的地面上。

  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在电梯间里发愣，此行自是有任务在身，目标是劝服犯罪指数不断上升的凶手，并将其逮捕。尽管这个任务对张佳乐而言，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流程了，美名其曰新手教学也不为过。

  兴许是因为很久不出勤了，才会突然布下这么个实例进行复健练习吧。张佳乐抬头望了眼上屏不断浮动着的荧蓝色数字默想着，淡然地注视着它从71跳烁成72。在电梯门半开的那一刻，他将半熄的香烟紧捏在手心里，双手扣住dominator，跑进了漫长且阴暗的过道。

  过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双眼，周边的风流卷起他的发鬓，至多就望见一双冷静却又带着忧郁的深棕色眼睛。风衣的下摆被风不断地抬高，直至他的腰部，西装革履在远处被望得一清二楚。

 

  直至他的手环接通了张新杰的电话为止，他一直都在不要命地向前方跑去，仿佛在他几米开外，就有一只随时可以开启致命模式的猎物。

  “前辈，目前行动有障碍吗？”音频里有着风刮过的呼声，张佳乐预估张新杰已经在为他做着后备应援。

  张佳乐抿着嘴角笑了笑。他感觉自己有些渴，如果有空余时间的话，他很想为自己点一杯果酒。尽管从他喉中发出的声音有些喘，但也不是太劳累到哪里去：“没有障碍。”虽然他只回答了这四个字。

  “凶手在72楼天台，务必控制好他的行动。据本人发布的消息，18时会引爆这幢楼。”张新杰与他所在的楼还隔了一条马路，他遥望着张佳乐紧追在那名凶手的后尾，哪怕他俩都已经望不见对方。

 

  凶手姓沈，沈一，是蓄意进行爆炸案的潜在犯，在被巡逻无人机查出后并未接受心理治疗。这场案子也是过几天突然发生的。爆炸顺序很有规律，甚至时间掐算得极其精准，从无人机不可经过的一间屋子开始，直至蔓延到中心地带——这幢高达72层的大楼。

  张佳乐并不知道沈一有没有启动这里的炸药，他只是一个突然抽调过来练手的监视官，一个做着执行官工作的监视官。他知道一旦完成任务，就会回到自己房里，等待着下一天的黎明，度日如年地过着无聊的生活。

  但他现在不能去想，他将自己所剩不多的精力全部投入在这场拉锯战中，双眼聚焦在前方漫无边际的长廊，不敢歇息地向前加速跑去。

  他甚至不知道张新杰已经呼喊了他数次，当张新杰拔高音量后才蓦然反应过来。

  “你知道了吗？”张新杰眼望着沈一登上天台，带着叹声问着。

  “当然，”张佳乐眼前尽被亮堂的灯光充斥，最后一步两级一跨，跨进了天台。他很快适应了当时的光线，举起dominator瞄准站在天台边缘的目标，“我会尽最大努力，将他麻醉。”

 

  「犯罪系数超过300，是执行对象。现在的执行模式是Lethal Eliminator.

  「请慎重地瞄准目标，将其清除。」

  “滚开！”沈一盲目地拿起自己带的手枪，对准张佳乐射出子弹。得亏准头不好，张佳乐很容易地躲在了后方遮挡物处。他初步判定这个家伙还是有机会降到299的，至少是在情绪稳定的时候。

  “需要我抽调出一个执行官支援吗？”张新杰的声音从手环那传出，张佳乐突然意识到通话还没彻底关闭。他无奈地搓了把前额，斜视着随时都有坠落危险的凶手，语气肯定地向张新杰回答：“不需要。”

 

  从他担任监视官职责的第四年起，就凭一人之力完成各路案情了。他的身边自然有执行官，但大多数时候为了保全新人，从来都是让新人执行官晾在一边当着监视官的义务，而自己却反倒成为了执行官。

  他亲手断了后路，自然会付出成倍的代价。从第四年末开始，他的犯罪指数开始不断上飚，最恶劣的时候甚至逼近警戒线。在第六年，他就被同系的人员禁止外出，只能一个人独自看着录像，做着内部工作。

 

  张佳乐攥紧了dominator，低低地放在腰间上，对着模糊不清的身影瞄准。

  犯罪系数301.6，这是张佳乐能够看到的最新的数值。他立了立风衣衣领，呼着气问着张新杰：“潜在犯的犯罪指数，可以降下来吧？”

  “抱歉，我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张新杰将眼镜向上推至鼻梁，“但可以试试，如果遇到意外状况，立刻动手。”

  “明白。”张佳乐转身，手举dominator，与沈一拉开距离。耳旁直升机桨翼的呼啸声久不停息，他的风衣也被强烈的风力骤然掀起。稳住脚跟，朝着前方离生命危险不远的凶手呐喊：“请冷静下来！我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我的犯罪指数已经到达300了吧......也对，做出这种事情来犯罪指数不会恶化也是稀奇了。我现在就这么被瞄准着，肯定也是死路一条吧。嘴上说着不会伤害，实际上不也是那样吗？”沈一的表情逐渐扭曲，嘴角扬起惨淡的笑容，双眼麻木无光地注视着眼前的张佳乐。

  张佳乐慢慢蹲下身子，安稳地将枪放在脚尖前，起身，双手张开，坦白道：“我的枪已经放下了，我想咱们可以谈一谈。”

  “谈？谈什么？谈这个社会？Sibyl system存在的意义除了把我自己逼上绝路还有什么，你能理解一个好端端的正常人突然被告知自己没有前途、没有未来时的感受吗？

  “听我说，你没有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这个社会始终是由人筑造的。是我们决定着社会，而不是社会决定着我们。”

  “请相信我。”张佳乐双目聚焦在沈一身上，恳切却又坚决地说。

 

 

 

  “为了降低犯罪指数还真是不择手段，”匍匐在另一幢大楼的天台上的少年笑吟吟地锁定着沈一，眼看着他的犯罪指数从301.6一直降到了300.8，“都已经过去了3分钟了，差不多......”

  「犯罪系数低于60，不是执行对象，锁定扳机。」

  不合群的系统音恍然而起，方锐骤然一愣，转头望向自己右后方的声源处。全身裹满着黑色的青年正咬着过滤嘴，他的左手带上了深棕色的革履手套，双手手持dominator，定睛瞄准着方锐监视官。所有的灯光打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风刮的猛烈，深黑色的风衣衣摆不住地向后飘去，张开的衣领口也在他脖颈那挠的心烦。

  “放下枪，”张新杰单手瞄准那位青年，微眯着眼睑，冷静地按着上面所显示的信息警告着，“孙哲平执行官。”

  孙哲平转头望着此刻正瞄准他的张新杰，吐了几圈烟后一言不发，又瞥过去锁定着方锐。

  “孙哲平执行官，用dominator瞄准监视官是无用功。”张新杰仍旧警告着他，此刻张新杰的dominator显示着孙哲平的犯罪指数，309.5。依照规定，他完全可以动用Lethal Eliminator模式，将孙哲平置于死地。

  “我知道。”孙哲平含糊不清地跟张新杰说道，“可一旦张佳乐出线，那接下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双手仍旧不放着dominator，他在防备着最坏的结果，也在与张新杰隐约透露着最坏的结果。

  “所以？”方锐听明白后也没继续掺和下去，依旧盯着那个随时都有坠楼危险的沈一。他的犯罪系数又一次从300.8降到了300.2，犯人也开始慢慢地放下手枪。方锐喃喃着，“情绪开始稳定了啊。”

  “咱们等着。”僵持的局面依旧存在，谁都不敢放下自己的dominator。孙哲平依旧淡定地跟各位解释。嘴边的烟将近燃到三分之二，他不会自己去掐灭，更没有时间腾出手来去掐灭，静待着这烟燃尽，这才是他比较常干的事。

  “你确定以张佳乐目前的情况，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吗？”张新杰仍旧不放下心底的那一根弦。在张佳乐极力拒绝执行官支援的时候，他仍然会在暗地里抽调执行官进行后备防护，就像现在这样。

  “不会，”孙哲平说道。他微低着头，双眼明亮的如暗夜里潜伏着的野兽。孙哲平对于他的言行有着十成的把握，他只需将自己全部精力投入在dominator上，与方锐僵持到事件结束，“我相信他。”

 

 

 

  “我信你……我现在，我现在只想要一辆车，等我开出这个范围后，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纠葛。放过我吧，我……我想远离这个破地方。”沈一不断地念叨着，他木讷的双眼中多出了一丝恐惧，张佳乐眼望着他不断地摇头，不断地看着他发泄着自己的负能量，自己也在不断地逼近掉落在地上的dominator。

  “前辈，把控好他的行动，现在情绪波动仍然在300上下。”张新杰还是提了张佳乐一句，他的dominator并没有锁定在沈一身上，具体的数值是方锐告诉他的。

  张佳乐并没有回复这条提醒，他只是接收，然后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公安并不会为犯人给予过多的权利。现在请你放下手中的武器，包括你的炸药开关。我们不会对你进行任何伤害，dominator不会清除你的痕迹。”

  沈一有些意外地注视着张佳乐，仍然有些抗拒地问着他：“真，真的？”

  “真的。”张佳乐点头。

 

  “299.7，真是稀奇。”方锐舔了舔有些干涸地嘴唇，扣着dominator地力道更加大了，“要不要咱们先出动？”

  “再等会儿，”张新杰遥望着两人的动静，握着dominator的手也稍微放松了下来，“或许他一个人真的能完成任务。”

 

  沈一收缩着瞳孔，浮夸地对着他露出了比先前自然的笑容，他的手一松，开关瞬然向地面高速坠落。张佳乐自然对于这开关有所提防，他将左靴的前端压在dominator上，向下一挤，将整支dominator向上弹起。随即弓腰，前冲，左手立刻扣住扳机，右手够住开关后身子向前一个滑冲，枪口对准着沈一的下巴，仰视着沈一。

  现在就连张佳乐自己也难免有些哆嗦，毕竟这里是72楼的天台，摔下去性命必定难保。

  但不论如何，解决自己手头的任务永远都是最要紧的。他的dominator正锁定着沈一，固定的系统音在他的耳畔回响。

  「犯罪系数299.7，对象的危险等级已更新。执行模式  non-lethal paralyzer

  「谨慎瞄准，使目标丧失武力。」

  张佳乐勾起嘴角，露出了与当年一样自信的微笑。被数据光所遮盖住的双瞳注视着逐渐稳定的沈一，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两个字。

  “执行。”

 

 

 

  深夜11:15，张佳乐坐在白床单上，犹如病号一样地盯着眼前那一堵惨白的大门。他兴许已经习惯了这种令人感到压抑的环境，但仍然排斥着这个束缚着他的牢笼。

  如平常一样，安卓机通过门隙送来了一杯白水，和几粒药物。据林敬言和张新杰的解释，是叫做“拉格赛”的精神药物，用其稳定犯罪指数。当然他也并不在意这药物是做什么的，他只是一把抓下去倒在嘴里，再拿起白水将这些药物给灌下去。他抬头望着被白灯照亮到晃眼的天花板，愣愣地盯着，直到白水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原以为今天就这么平常地过去了，自己还是能够在张新杰查房前安然入睡。可他收到了上级派下来的要求，去勘察0817号房间。

 

  “情况怎么样？”林敬言的平光镜上泛着蓝白光，在漆黑的客厅里唯有他的笔记本发着蓝光，打上光去，整个气氛也倏地不安起来。他问着张新杰有关张佳乐的详细状况。

  “一切都好，目前状况平稳，数据怎么显示的。”

  “一直趋于稳定，但始终都在90上下，”林敬言摘下平光镜，右手食指和拇指在睛明穴那揉了几圈，有些无奈地轻声应道，“还是有点危险啊。”

  “目前来看只有服用‘拉格赛’才稍微放心点吧。”他又多嘴了一句。

  “药物治疗的确有用，但......”张新杰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他的无言让林敬言也明白接下来的隐患。林敬言拖拽着张佳乐的数据，万般无奈地轻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不是吗？

  “从逼近死线的97开始一路降到了90上下来看，还是有希望让他降到60的。”

 

  张佳乐仍然是一身正装地来到了0817的探监室。那里原本是有人居住的，后来突然失踪，具体原因就连与原住户关系最亲的人也无法查明。张佳乐在随后的几个月内渐渐适应了这样的情景。

  但当他抬眼正对着对方的那一刻，时间似乎停了下来，张佳乐也突然一时哽咽，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客人感到惊喜与愕然。那位青年一袭黑衣，含笑注视着张佳乐的眼睛，那一双泛着酒红的深棕色眼睛。

 

  那是他花了近两年也无法找到的人，他的挚友，他的同行，孙哲平。

 

  张佳乐心中千言万语积聚在喉间，他惊讶地微张着自己的嘴，却蹦不出一个字来。孙哲平忍不住笑出声来，哭笑不得地问着他：“怎么？我回来很惊讶吗？”

  张佳乐目光向左瞥去，闭口沉默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并且仍然沉浸在孙哲平回来了的惊愕感中。

  孙哲平无奈地呼出气来，郑重地向他宣告着：“张佳乐监视官，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执行官。

 

  “我回来了。”

——TBC——

*还是想解释一下这个服药的问题，因为时间线锁定在张佳乐第七赛季退役的那一年【尽管后来串了但主要的还是不变的】，所以这个乐有点抑郁有点暴【就很容易小孩子思想】

 又因为当时刑事课缺人，所以不得不把他给拉来，但总不能出了案子让他降职成执行官，所以就出现了嗑药这个情节......但当乐走出了这个心里圈子之后【大概在加入霸图那会儿】，药是不会嗑下去的了，因为他已经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