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犯了错的人

【天炎】以父之名(09)

#主天炎,微全员
#全员帅气黑道paro
#ooc预警

还有人记得这坑吗,我来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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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帝释天的抗药性比较强。至少在月影眼中是这么认为的。

  没过多久他就已经醒了,但离完全清醒到可以解绳索或者说是打人一拳,那还差点火候。他眯着眼,靠着眼缝向外打探着情况,但无奈的是他只看见了一个木箱子,以及支撑着高楼的石柱。

  “醒了?”月影身子倚在他身旁不远的一根柱子上,笑问,“那咱们来谈点东西?”

  “什么东西?”帝释天依旧强撑,他的手臂向后一推再一拉,本以为能够靠推力和拉力撑破的东西却依旧完好无损,结打得很紧,也很专业。遇上对手了。帝释天啧了声。

  “暗影是炎哥死敌吧?”

  帝释天眼睛一瞪。

  “哈,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可以帮你们除掉蛆虫而已。”月影不在意地打着哈哈,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朝着帝释天晃了晃,“我已经通知本人了。要下决定的话,可得快点。”

  “接单子我想你们会有条件吧。”帝释天冷冷地斜视月影,“比如说我去杀了龙炎这种。”

  “这倒不会。”月影摇了摇头,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塞到了帝释天的眼前,那是修尔给他们的案件照。见帝释天身子突然往后一倾,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我的条件比较简单,只要你肯让龙炎自首就行。

  “相对应地,我们会杀了知情人,顺带让你回警队。”

  “目前我没有回警队这个必要。”帝释天冷静地回应他,“以及这照片是修尔给的吧。”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个事实。

  “是。”月影没否认,“那么这个单子你们愿意接受吗?我想暗影死去的消息,炎哥会很高兴吧。”

  帝释天冷冷地剐了他一眼,极其清醒地暗自警告他:“我需要考虑。”他边说边按压着自己手腕的穴位上,以防止双手麻木到不能行动。再然后,他眼睛一斜,微微抿起嘴角。

  “那你可得考虑清楚,我可敬的警官先生。现在可不是正义当道的时刻,这是黑道,由不得你说了算。”月影对他危险性地眯起了眼,嘴上哈着热气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再说一次,你还有悔改的权利。”

  “我说过我需要深思,”帝释天的双手依旧死扣着绳索,但比起先前早已有了宽裕的活动范围,表上镇定地和月影打着游击,“我从没说过拒绝,先生。”他故意将最后两字咬重,凶狠得如豺狼般对视着月影。

 

  卷拉门的声音轰然响起。

  月影冷笑着拍了两次掌,漠然地又滑稽地望着此刻毫无波动的帝释天笑言:“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知道。”帝释天并不奇怪于龙炎的到来,他平淡地接受着这一切,然后继续咬牙着解开那串缠人的绳索。嘴上仍然在进行着拉锯战,“月影先生。”

  “怎么?”月影只是笑看着仍不服输的帝释天,轻然地答道。

  “你我都是警察,这么多年过去了,差别怎么变这么大了?”

  月影冷漠地盯着他,就如同盯着将死的罪人一样淡然。他深陷泥沼多年,对于这个问题,他早就不想回答了,更不想去解释其中的缘由。从一位警局干部到现在应付黑活游刃有余的苦差人,对于初心,早就在影影绰绰的末路中逐渐堙没。他只是涩笑一阵,甚至还想点根烟消愁。

  帝释天看着月影有些可笑的模样,反而警惕了起来。

  “你别老是这样警惕。知道这事又有什么用,”月影无奈地干笑着,以试图掩藏他的酸楚,“你知道了对我有好处吗?

  “对你自己有好处吗?”

  “我知道这事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是觉得,”帝释天顿了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活都接,没了自己本心的人。”

  月影有些黯然,他闭眼,望着别处回答:“本心早没了,现在只是帮人干活。”

  “帮人干活?你,”

  帝释天没有讲完,就被误入的龙炎打断了。他愕然地望着龙炎,又抬起头来望向不曾注意过的旮旯里的红光点,皱紧眉头怒喊一声:“龙炎!上方!”

 

  龙炎才反应过来的那刻,正前方就已经被压制了。当他望见一个黑影徒然窜出时,他当即用右手进行掩护。刀刃的寒气与手上依旧作痛的伤口擦肩而过,如蚀骨一般地从手臂蔓延到手腕,再蔓延到手心。然后一个断然劈下,正中切在伤口上。“刺啦”声不断地回响在龙炎的耳畔,一拉,一换,一扯。

  “停手!”帝释天见绳索足以解开后,一个脱手起身,从袋里掏出支枪,朝着那人背上射了两枪。

  凶人中枪后顺着力道,往前倾时不断地将利刀向内刺去,另一只手则紧握在龙炎的左手手套上,抓牢,掐死,然后一拔。明晃晃地伤疤正中在手心上。他瞪大了眼,然后拔出了尖刀。

  帝释天低声咒骂着“混蛋”,不死心地举起了手枪。全神贯注地将精力注视在凶人身上。

  直至他发觉自己的后脑勺有一丝冰冷。

  “请不要乱动,”月影平淡地叙述着。

  “子弹不长眼。”

 

  修尔知道月影不会食言。

  他接收到了月影送来的机票,并且从短信得知月影已经在办理转院手续。同样的,后续的证件也会相应处理完毕。

  他松了口气,身子垮了垮。然后手机在他的手上又振动了几下,细看是短信,是天蛮的短信。

  “案子,急案。”

  短促的四个字,根据常理来推,天蛮应该在处理案情,或者说是在路上。

  修尔回了条:“地点。”

  “废弃的加工厂,离你那不远。”

  修尔双瞳收缩,手心不断地冒出令他冰冷的汗来,心虚地打下了两个字。

  “马上。”

 

  等修尔到了那里时,天蛮已经在等他了。他的手中正掐着还没吸完的烟,吞云吐雾道:“来啦。”

  修尔低声地应了声,声音低到只有自己才能够听清。天蛮对于修尔比往常更为低沉的反应,敏觉性地对他挑了眉。

  “找我什么事。”趁天蛮还没开口的时候,修尔先一步问了出来。

  “没什么事,不说了一个案子吗?”天蛮咧嘴呵了声,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了数次,“你最近状态很不好啊修尔。”

  修尔手插在口袋里,时不时地捏紧往上一提,故作镇定地说道:“真的是案子吗?”

  四周安静得很,没有死者也没有大面积地血渍和枪弹,只是在木箱子上有那么些弹痕。很明显,这不是黑帮火并的作风。

  “假的,”天蛮说出了实话,“是不是很意外?”他语调上扬。

  “意外。”修尔波澜不惊地回答着。

  “你这语气让我觉得一点也不意外,修尔。”天蛮阴下脸来,从袋子里摸出手机来打开了屏幕。他的手指翻动,然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

  月影和修尔最后一次会面的照片。

  天蛮的语气霎时冰冷,质问着:“这张照片,我希望你能够给我解释清楚。”

  修尔抿了抿下唇,捏衣料的力道不断地加重,狠狠地呼出口气来,表面毫不畏惧地应答道:“我和月影见面了,怎么了?我记得刚开始出命案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我要见他了吧?”他轻佻地朝左边一斜,来防止正对天蛮时的慌张无错。

  “你何必要选择把这案子搅黄?”天蛮目瞪着修尔,巴不得把这照片贴在修尔脸上,“这种事情你不应该去碰。月影是谁你不知道吗。”

  修尔不语,他从袋子里抽出手来甩了两下,然后又放了回去,简略地应着:“知道。”

  “那你怎么还会去——你干什么!”

  修尔慢慢地逼近天蛮,然后将一个微小但又尖锐的物体直指天蛮的腹部。那是修尔刚刚拿出来的袖珍手枪。天蛮惊愕地打断了他的言行。

  “这案子如果不挂着,我想早就了结下来了。”修尔向右后方斜视,用着威胁的语气警惕着天蛮,“以现在的形势,你可以下一秒就去上路。”

  “你——!你知道是谁帮你提拔上来的吗!”天蛮面色偏于苍白,仍在他将死之前不断地回驳,“现在队里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的来历!”

  “天队。”修尔面色不改地回答着,“以及提拔我上来的,也不是你。

  “是念。”

  天蛮冷笑几声,大难临头时仍然逼问着修尔:“案子黄了,诺亚没了,我也快死了,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我想你也快到末路了吧。”

  “结了这案子。”

  一声枪响。

 

  这场枪击案暴露在监控之下,二人交谈完完全全能够被人望见。光明盯着显示屏,从开头一直望到修尔离去的末尾,来来回回不下五次。

  与其说这撼动了警局的上下层,不如说让有分歧存在的十四年的探案队伍直接分崩瓦解。光明至死都不会相信,这队伍能够出现内乱。

  他打通了修尔的电话,直接劈头盖脸骂去:“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私下见个面。”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但光明全没心情去调侃他几句:“干什么。”

  “我把我干的事情跟你说个明白。就在十四年前案发现场的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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