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IF（06）
#psycho-pass paro
#ooc预警
依旧推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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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孙哲平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恍惚望见眼前的一抹黑影。他挣扎地架起眼皮，尽可能地适应当时的环境。周身阴暗湿冷，透出的湖蓝色荧光正慢慢模糊他面前的人影。他最后又经受不住麻醉药效，迷晕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再等他醒来时，一切都没有变。站在他跟前的人阖上了封面残破的古籍，过程中发出了些页码被挤压的声音。只见那人慢慢走近，不断地缩短与孙哲平之间的距离。孙哲平踉跄起身，脚下仍然不住地打滑。他这一次彻底看清了那人的面庞，是叶秋，与当时的猜测完全一致。
“又见面了，”平日里唠嗑闲聊的常用语，在孙哲平口中却带着狠戾，“102案件的逃犯，没错吧叶秋？”
叶秋平淡地倾听着，他把书托在右手心上，左手则从裤腰下的口袋里掏出了烟盒，甩出来一根后放在嘴里点燃，短吸了一口悠悠说：“都说了不是叶秋了，那是我弟弟的名。我是叶修。不过叶秋被降职的那三年，还真是我替他干的。”
“真不信你拿dominator瞄我头，你真的见过100以下的逃犯吗？”叶修勾了勾嘴角干笑道，“公安局把良好市民说成罪犯，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孙哲平听见后也觉得确实有些无理取闹了点，他只是安静地望着叶修吸完第一根烟。现在手里没有了dominator，也没有其余的保护工具，他只得看一步走一步。
“你既然是良好市民，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孙哲平对于这里的环境可以说极其陌生，他从没见过这种封闭到光线寥寥无几，只由钢筋水泥铺建成的荒芜地方。在地下五层断了通信的他，更不知道现在他身至何方。
叶修指了指孙哲平身后的团状物，半戏谑地解释着：“懂了吗？”他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炸弹开关，故意在孙哲平面前晃了晃。
孙哲平回望，敏锐地发现了这是从未拆解过的炸弹，又正视着叶修手中拿捏着的危险开关，大致算清了现在的处境。冷汗在他手心中不断冒出，他的四指不断地摩擦着手心，有些滑。叶修再一次步步逼近，而孙哲平只得不断地逼近通向死亡的胡同里。他冷笑：“我不相信你是盲目作恶的人，你需要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不需要什么东西，帮个小忙就行。”叶修蹲下来，右手扣住书脊小幅度摇动着。几张照片顺着泛黄带着卷曲的书页滑下，缓缓飘至地面。他把书平稳放在右手边，将总共的三张照片推向了孙哲平跟前，“只要帮我逮捕三个人就好。”孙哲平也蹲下身，拿起三张照片开始打量着。前两个男生的面孔他倍感陌生，但最后一个却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102案件过程中被林敬言打的差点断气的毒枭。当时林敬言知晓dominator不能击杀那个毒枭时，直接换上了小刀手枪硬打，愣是没把孙哲平吓成一个愣头青。孙哲平身子一个哆嗦，惊愕地问着叶修：“他没死？”
叶修偏了脑袋反问：“谁没死？”
“那个被老林差点打断气的。”
“哦，那个啊，”叶修吸了口凉气，把烟取下抖了抖成为累赘的烟蒂，“他被救活了，虽然跟半死不活的没区别。但还是提防点。”他看着那三张白底，眼神时不时飘向头顶的骨架，总觉着剩下点什么东西。俄而又突然忆起，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老旧但平整的照片递给了孙哲平：“对了，这是他们老大。”
如果说第三张照片让孙哲平一阵惊异，那么第四张照片算是彻底勾起回忆和恨意了。那是102案件的其中一名主谋，他们并没有顺利逮捕。孙哲平凶恶地注视着，眉头不住地向下压着鼻梁，右手更是直接紧捏成拳头大小，恨不得直接来个一拳：“你从哪拿来的照片。”他的脑内蹦出了无数的可能性，并且不断地猜想着最坏的那一个。
“偷偷拍来的。”叶修迟迟没把烟放回去，静视着看它不断缩短，直到稍稍烫着自己的指节。嘴中语气有些涩，“我说我混进去了，你跟老韩是不是得先揍我一顿。”
孙哲平很快反应这家伙说的是真话，拍了他一记后脑勺，责备道：“你不要命了你。这至少得揍个三顿。”
“只要能解决事情，不要命去干不也是种办法吗。”叶修熄灭了那根烟，重新点了根。迷蒙的烟雾遮罩着那张照片上的人脸，叶修死死锁定在那个人身上，哪怕雾气浓郁到让他都忍不住咳了几声，“只要能解决那家伙，我被逮捕被枪击也无所谓。”
“你这是想被逼绝路上吗叶秋。”孙哲平又一次警告他，“现在敢放炸药的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要正视的话，只能深陷进去，”叶修款款对孙哲平解释，“等陷得差不多了，你也玩完了。”孙哲平这一次没有急着开口否认，这话说出来也的确没法反驳多少。他只能暂时将偏题的谈话转正：“四个都逮捕？”
叶修收回了第四张照片：“不，你拿的那三个就行。”孙哲平疑惑，他问为什么。他觉得这种罪犯更应该由公安局逮捕并进行审问，与其有渊源的案件都应该一并拿出给出满意的交代。叶修只是接着他自己的话说：“那个人更应该由Sibyl判定，我说的是离我们只有一墙之隔的系统，而不是你手握的dominator.”
“行。”孙哲平暗自跟叶修合作，但这只是以他个人的名义，而非公安局的名义。他了解事后他所面临的结局，他也知道此刻他正站在张佳乐的对立面。但他只是问着叶修，“我逮捕了那三个，你干什么？”
浅灰的烟蒂分裂成块状迅速坠落，渐渐泯灭在望不见底的深渊。叶修表情平静，但实则让人感到凝重，淡淡地回复孙哲平：“我负责引诱出他们，然后让他们名正言顺地消失在Sibyl下。
“然后，我们逃走。”
叶修拿出一张机票，拍在孙哲平的胸脯上：“拿着，如果他们四个结局真的跟我想的差不多的话，咱们就只剩下逍遥在外的一个目标了。”
孙哲平收机票的手有些抖，余留心悸地问着叶修：“逃走？你想拉着我一起下水？”
“咱们一块解决那个案子。除了那四个，我还要私底下追捕一个人。”叶修仍然盘算着什么，他扔下烟，再用鞋底不断地碾碎，“当时你放跑的那个陶轩，我怀疑他逃到了法外。”
“这就是你想拉我一起下水的理由？”孙哲平仍然不能接受用这种方法让犯人就地正法，“按理讲，老林比我执念还深。怎么不找他呢？”
叶修边说边笑，时不时吐了口气：“这不你在场吗，而且我哪敢把机票给老韩和老林啊。不被他们请去算是好的了吧。”
“你也知道哦。”孙哲平随口应和一句。紧接着他发现自己手上有些沉，还有点冷，低头看，是把手枪。他惊悸地望着叶修，暂时跟不上节奏来。
“你在干什么？”最后孙哲平也只说出了这五个字。
叶修沉吟了会儿，微笑着编了个凑合的理由：“如果遇到犯罪系数正常但还在犯罪的人，直接用这把手枪吧。”这话意思很明显——陶轩的命，你来处置。孙哲平只是冷冷地回他：“要是我枪击，岂不是成杀人犯了？”
叶修点头默认，然后又打算把枪收了回去：“那还是我来处置吧。”但孙哲平却拒绝了，嘴边还挂着一句：“别拿走了，留着以防万一。”
“合作愉快？”孙哲平蹙眉说了句。
“合作愉快。”叶修用着原模原样的句子肯定道。最后又给孙哲平留了句：“这三张照片你拿着吧。”
孙哲平看了看旁边还没彻底清醒的张佳乐，心疑地问向叶修：“张佳乐他，没听见吧？”
“放心，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叶修摆了摆手，朝着出口的方向走，“赶紧走吧。你也不怕张新杰那人催。”
真的，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吗？
孙哲平拖起张佳乐的身躯，仍然狐疑地看着他眯上的眼睛，半醒不醒的样子也不能让人确信装睡还是真没醒。他暂且相信张佳乐仍然没有醒这个猜想，跟着叶修一起通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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