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林方】IF（08）
#psycho-pass paro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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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方锐背靠在医务室旁，不住地查询着林敬言的犯罪系数。
264，自林敬言降职为执行官后就一直稳定在那个数值。平缓地增幅犯罪系数本是一件令人安心的事，但在方锐看来，这只是表明人比较清醒而已。他见过这位曾与他并肩作战的搭档的犯罪系数刹不住车般上飘下坠，见过他尝试各种手段强降犯罪系数，更是见过他像此刻般对案件的过深执念。
当年还是个毛头新人的他没参与102案件，但在事件解决后从林敬言那听闻过些，只是大多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其一是因为他还不怎么敢相信这个社会上存在着犯罪系数正常的杀人犯，存在着能够篡改犯罪系数的普通人；其二仅是因为林敬言现在成了个潜在犯。
他听见脚步声后关闭页面，朝走廊深处探头，走来的人是孙哲平。他正对着孙哲平的视线，仍然倚在被捂热的瓷砖上。“张……”孙哲平还没说出“张佳乐”三个字时，方锐伸出大拇指朝着旁边的“医务室”门牌指去。跟换班一样，他起身离开了这儿，回到了一系的办公室。开着游戏机，嚼着陈皮糖，右手握着鼠标点着某个线下聚会的宣传图。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在那生闷气，但总觉得林敬言那么做太对不起他俩。
只是他在宣传图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例如现在要搜查的Black-Dyeing.
“你确定他真人就在家里吗肖时钦大大？”方锐打量着周边的房间，没有一丝血迹，甚至整洁到让人不自在。他左手边是昏暗的卫生间，隐隐能够窥见浴缸里无法排出的自来水。他在心里暗暗作出了一个判断，“还是说，他的尸体在里面呢？”
“避开摄像头外出比直接死于家中难多了。”林敬言点开那人的聊天软件，却发现账号早被注销，原因是同时登陆两台电脑设备，“而且那家伙的账号，或许被盗了。”
肖时钦盯着毫无反应的圆点，确定此刻那人就在家里。方锐的猜想进一步有了证实的机会。张新杰走进客厅，把手搭在沙发柄上，食指往下一翘，沙发轻微摇晃着。“队长，麻烦打开全息投影。”他抬头正对韩文清说道。韩文清拨开盖子往那按钮一摁，嘴上忙着帮张新杰改着口癖：“已经不是队长了。”
老旧的白墙纸随即被瓷砖覆叠，昏暗的洗手间顿时有了光照，慢慢地，另一个与本体完全重叠的沙发投影出没在房间的左角落。
“投影错位了呢，”林敬言走到投影边，右手触及投影后就如同陷入泥沼般穿过了全息投影，“犯人是想靠实物掩藏不可抹消的证据？”他的语调上扬且疑惑，但实际上早已认定这个猜想。方锐遥望着起起伏伏的水位，顺着林敬言的意向猜测：“浴缸的水好像排不下去哦，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了。不过也没谁闲心大发蹲下水道去吧。”
“死者被凶手分尸，丢弃在下水管道了吗？”韩文清提了提沙发，又对张新杰说，“新杰，搭把手。”张新杰没多说，提起沙发望门边上放。被遮住的地方除了地板上的打斗痕迹，还有个正发着响声的漆黑物。方锐则走进洗手间，手伸往冰冷的池水里游走，直到摸见了那个本不存在的塞子。他轻提，发现是那人快要报废的通讯器。潮湿的双手随手在工作服上抹去水渍，通讯器紧握在右手心间，快步走向林敬言身后。
但在方锐指节刚擦过衣料的时候，一声长鸣划过他的耳边。那声音，与人心跳停止后机器发出的长音一模一样。他很快反应到此刻安静平躺在地板上的是何物，并且与林敬言异口同声地呼喊着对方。
“跑！”
他和林敬言共同意识到，犯人早已预估他们的来临，甚至做好了销毁一切证据的打算。
住宅被引爆了。尽管大部分证据被销毁，但好在方锐手上还死扣着那个失踪户口的通讯器。他们四个人就暂时围坐在树下的瓷砖上，眼望着消防车赶来处理火情。
“现在再去查没意思了吧，证据基本没剩下的了。”方锐将通讯器扣在林敬言手上，另一手也忙活着给打了好几个未接来电的张佳乐回话。
“你们人呢？我跟孙哲平刚回来你们四个全没了。”张佳乐望着隔壁空无一人的一系办公室心急火燎，嘴上开着名义上的玩笑，“你们是想我俩帮两个系值班吗？加班费还要付我呢。”
“马上回去马上回去。记得跟肖时钦打个报告，麻烦他查一下那账号还作不作妖了。”方锐胡抓了把头发，望着愈来愈多的消防车和愈发嚣张的火势，心头窝囊的不行，“估计是查不出什么东西了。”他私底下嘟哝着，甚至没心思听张佳乐的问话就匆匆挂了电话。林敬言等方锐心情略微平复后，先看了两下这个即将报废的通讯器，又望着方锐问：“你从哪拿来的？”
方锐懵怔地“嗯”了声，看到林敬言手指着的通讯器，长吁道：“哦......浴缸那塞子不是没了吗，然后我摸那发现又有了，掏出来看发现是这玩意。”
“这犯人是想什么都往下水道塞吗？”韩文清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个犯人太过业余。坐他旁边的林敬言也点头随声附议：“确实，有些业余。”
“又在扯当年的经验所得了。”方锐暗声说道，但仔细思考了会儿溢出水的浴缸和过于整洁的现场，于是又改口称道，“不过这作案手法的确，很菜。”看他们三个吐槽犯人业余的张新杰兀自推着眼镜，隐隐将话题拉回正轨：“那个，现场有打斗痕迹，但并没有一丝血迹。所以，不像是一刀致命再慢慢分尸。”
“如果是窒息呢，”韩文清十指搭在指节上，“先将被害人窒息死，然后在浴缸分尸，血渍冲干后再把尸体堆放在下水道里......新杰？”张新杰擦眼镜的手停下，眯眼注视着韩文清有些担忧的神情，微张着嘴，又把头别过摇手道：“没，没事。队长你接着说好了，我擦眼镜。”
“如果影响到你的犯罪系数的话，等回去再说吧。”
张新杰沉默了些许，妥协道：“好吧。”
“目前这个账号还有人登陆，不过用的是虚拟IP.”肖时钦又将界面调回火灾后的案发现场，此刻墙壁上已经沾染了黯红的血迹，“并且你们猜测的没错，原主的确遇害了。”
“所以明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对吗？”孙哲平倚墙问道，“就只能等着犯人主动出击了吗？”张佳乐在脑内排查着一切能让犯人出面的可能性，嘴里絮絮叨叨着：“邀约，咨询，线下聚会......等等，”他的话语猛然一坠，突然高声问肖时钦：“有没有原主最近要出演的线下聚会？”
方锐听到这话后眼睛一亮，他想到了自己大早上翻见的宣传图后赶忙疾走到肖时钦旁，望见旁边待机的笔记本电脑就直接打开搜索引擎搜索着。他滚动滚轮的食指缓缓停住，抿笑着：“找到了。”他将这份宣传图传入大屏幕上，指针锁定在Black-Dyeing的头像上。嘴上自信地肯定道：“我想咱们还能缉拿他。”
“离活动开始还有3天，先从熟悉地形开始吧。”张新杰很快安排好了近期大致的计划。但方锐对他摆了摆手：“不用了，这地我跟老林熟悉。”
方锐打小就在一片鱼目混杂之地生活。那里面线下聚会的层出不穷，他经济拮据，所以常会靠没有监控的小道偷摸进去。在如今性欲也被限制的社会下，风俗产业本就成为遗世。但令人讶异的是，他所在的这条夜街上仍然存在着当年的风俗馆。
按道理讲，犯罪系数会精神污染至他本人，但从现在安然无恙走进公安局当着监视官来看，方锐的犯罪系数像是从小被安护得如同还未出世的婴儿般纯净。在方锐儿时就感到异常惊奇，日后他便仗着自认为的bug摸透了整条夜街的路线。
在林敬言降职前，方锐对于监视官的职位其实并不在意。更不如说他相当的是货真价实的警察，而不是现在被迫分离出去的监视官。他什么时候下心成为这样的人呢，说来挺巧，在他被林敬言救了一命的时候。眼望着林敬言朝着要挟着他的人就地正法，方锐在逆光中看到了林敬言被风吹起的发鬓，以及眼底下所持有的决心与正义。
想去追赶他，想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方锐在心底萌生出这样一种想法。
只是刚在他年少有为的那会儿，林敬言从并肩作战成了冲往一线的人；而他则像被母鸡护着的幼崽一样，无从插手。别人都希望方锐别步前辈的后尘，十年内做好职务本分，十年后进入管理层飞黄腾达。但方锐不愿意，他只希望他俩不论任何身份都能并肩站在一起，而非现在别扭的母鸡护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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